之前所講的官運亨通,應該只是表面的,我感覺這個官很虛,尤其在這沒有制度的小型企業。我來這邊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工作給做好,該學的都學起來。誰知道老闆的企圖心太強,強得有點不切實際。想要強迫我作更多的事,問題要更多的事可以,但是要給我補人。現況兩個人做品管的工作已經很吃力了,卻還要做超出品管範圍的事,所有的負擔已超出了極限,實在很OVER沒人性。
不知道是補不到人,還是故意不補人,只是一味地把我升官,讓我強迫中獎,感覺好像是很賞賜我,其實只是想把我榨乾,老闆莫非是馬克思主義剩餘價值論的信徒?因為不想補人,所以用升官方式來補償我,因為升官就會調薪,就會更有幹勁?而升到副理再怎麼有幹勁,再也不會馬上變成鋼鐵人,且還是我跟小風兩個人,品管基本的檢驗工作還是要做!再說升一級,身上就背負更多的專案。現在想想工作環境的惡劣不是重點,老闆對待員工的心態才是可議!
而現場的狀況也是不遑多讓,原本工廠只是負責鑄造的澆鑄及後續成品這一塊,前面的砂模基本上是外包,沒想到老闆想節省砂模外包的成本,連造模也導入整個生產線,因為原來澆鑄人力一部分轉去做造模,但是薪資結構一樣,繼續負責澆鑄的人員心裏不平衡,紛紛求去。後來澆鑄工作調整為班長缺,只要表現良好的人升了班長,就要調去澆鑄,結果做沒幾天也跑了,最後逼不得由課長暫代這份工作一直到現在,所以澆鑄就變成課長缺?實在是很奇怪的現象。
為何大家對澆鑄避之唯恐不及,只因澆鑄是鑄造作業中最危險的一環,尤其那時候全是由人工作業,你想想融溶的金屬液的溫度是上千度,將它舀到模子中時的動作,稍有不慎就會燒燙傷。那種燙傷是比開水燙傷嚴重好幾倍,所以鑄造課的兩位課長,身上都有被燙傷的痕跡,林課長是攪拌鐵水時,不慎一小滴彈到右耳裏,造成右耳失聰,所以他領有殘障手冊,而游課長是雙手及雙腳都中鏢,有長達15公分的大疤痕,所以一年四季他一直都是穿長袖長褲的。他們還算幸運的,別的工廠聽說還有整個人掉進鍋爐裏,將人拉起時,下半身整個被融化不見了!
相對來講做造模就比較安全多,只是你要忍受風飛砂對眼睛的逆襲,常常中招,但是習慣的師父們,只要拿一張紙就能馬上把眼睛的異物給挑掉。不過造模也曾發生輸送砂的管路破裂,整個砂傾瀉而下,讓下方作業的員工閃避不及,被弄得全身都是砂,甚至有一次員工幾乎被砂給埋了。
還有剛出爐的的毛胚作業,不管用手動砂輪機磨型修邊或砂輪切割機裁切成品,也是很危險,沒注意砂輪片或切割後的殘料,可是會亂飛的,一個外勞就因此被砂輪片打到縫了好幾針;而我們的孫經理的意外,卻是讓人不可思議,他在趕客戶的成品在用切割砂輪機時,居然只是用膝蓋頂住成品要來切個開口,沒想到東西有一點失去重心,從膝蓋下滑落,頂過頭的他變成膝蓋往前而被砂輪片切到,當場血一直噴,大家看到都傻了,趕緊找來厚布包紮止血,隨即送去醫院急救,而在醫院也躺了好幾天。
沒想到這工廠處處危機。而孫經理出事的那一天,剛好是我升副理的那一天,也就是88年3月1日,後來4月份小風先行離開,我撐到5月份也閃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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